2010年5月17日 星期一

二○二兵工廠生態爭議 - 立意良好,手段錯誤的環保示範

繼今天五月初張曉風老師上書給總統府,要求保留二○二兵工廠的綠地開始,這片佔地一百八十五公頃,因為生產彈藥的安全需求,在無意中保留下來的綠地,已經變成環保人士的必爭之地,今天更有藝文界的人士響應張老師的請求,聲明以[阿凡達]中納美人為土地而戰的精神,要求政府應該全部保留這片土地,做為台北市的中央公園。

搶救202 藝文界連署聲援張曉風(聯合報報導)

到目前為止,政府都還堅持以對話和溝通的方式,和張老師與環保人士溝通。而不是派遣海軍陸戰隊或警方,將張老師及藝文界人士驅離二○二兵工廠,而上述人士顯然也不太可能是二○二兵工廠內的居民,所以藝文界在聲明中自比為電影[阿凡達]中,被擁有優勢武力的外來種族驅離家園的納美人,似乎是有待商榷的。

但扣掉情緒化的描述,整個二○二兵工廠的生態爭議,鄙意以為是一場立意良好,但手段錯誤的環保示範。

長此以來,政府重大建設的環評,似乎總脫不了「以環評為名,行護航之實」的嫌疑,就算環評過關,在施工時也會因為各種意外,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害。二○二兵工廠的生態爭議,說穿了只是外界因為這些惡例產生的不信任感,累積至今的結果。

但是不可諱言的,除了神話中的大地之母蓋婭之外,基本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完全排除經濟建設,只靠環境保護生存。所以如何能在環境保護的同時,兼顧經濟發展,國力培植,就成為目前各國領導者經營國家的目標。

在這種背景下,藝文界人士應該關注的,是如何建立公開透明的環評及監工機制,讓每個開發案都能在客觀,公開,兼採各方意見的評估原則下,成為自然和人類共存共榮的實例。而不是就單一案例畫地為王,以「敬畏生命」或「踐踏生命」之類,用二分法訴諸於道德上的翻天印往對方頭上扣,貶低對方為罪惡,揄揚自己為善良。完全忽略對方其實和自己一樣,也是有獨立思想和信仰的人類,只是著眼點和自己不同而已。

照目前藝文界人士的做法,或許我們可以保有二○二兵工廠,但是,然後呢?

如果政府每一次的開發案,都有一個「敬畏生命」的學者佔地為王,以「不是我的朋友,就是我的敵人;不做我手下的人,以後就不要再做人了」的論調嘯聚同儕故舊,阻撓開發。那政府是否還需要經濟開發?或者該這樣說:

如果這樣,那還需要政府嗎?

溝通,原本就是要在相異的意見中求得共同點,達到共存共榮的目的,以這種排他性極重的道德訴求要壓垮對手,遲早要面對嚴厲的反撲。二十年前第三世界的政府動輒以「發展經濟」的大纛,壓制環保人士的反對聲浪。結果二十年後,面對的是環保人士的反撲;如果今天環保人士要以同樣的手法壓制對方,只能說一句:

「出來混,遲早是要還的。」

誰曉得二十年後又是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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