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9月25日 星期六

當籠子裡只有一種聲音時,這個籠子是沈悶無趣的 - 回應張娟芬小姐『湯英伸案的意義』

張娟芬小姐於9月24日於發表『湯英伸案的意義』一文,回顧二十幾年湯英伸案對整個社會帶來的衝擊和影響,也連帶反思目前台灣惡質的媒體文化:

『《人間雜誌》賦予了湯英伸案一個意義。那是我們第一次探索什麼是「惡」,什麼是「罪」,第一次願意跨越道德評價,去聆聽與理解,第一次以動態的社會過程去理解一樁暴力犯罪的前因後果。』

『二十多年以後,不僅台灣還記得湯英伸,連星馬地區居然也記得——最近有一個馬來西亞的華人青年楊偉光,因為運毒被新加坡政府判處死刑,當地人權工作者認為新加坡的法律規定「販毒處唯一死刑」是違憲的,所以串連奔走要求槍下留人。他們稱楊偉光為「馬來西亞的湯英伸」,因為楊偉光案裡,也處處刻畫著社會弱勢階級如何一步一步走上犯罪的不歸路。』

『我們記得湯英伸,不止因為當時有《人間雜誌》,更因為當時沒有壹傳媒,及其引進的一整套狂躁修辭。現在已經沒有人「指出」了,一律「踢爆」;簡單的「表示」也寫成「怒嗆」,簡單的「澄清」,則必然「回嗆」。』

『「意義治療」是想盡辦法要讓人找到他存在的意義;我們的社會卻好像一直在接受「反向的意義治療」。如果法蘭可是對的,那麼這是整個社會在精神層次上慢性自殺。』

張娟芬小姐『湯英伸案的意義』原文連結

(請先點選連結,閱讀原文後,再繼續閱讀本文)

2010年9月18日 星期六

寬恕的艱難 - 寫在九月十一日公聽會之後,及回應張娟芬小姐『殺戮的艱難』(二)

前續: 寬恕的艱難 - 寫在九月十一日公聽會之後,及回應張娟芬小姐『殺戮的艱難』(一)
 
四.終身的伴侶

你覺得你真的了解恐怖的真實面貌嗎?
是的,你認為你已經懂了,但我卻不相信。
當你蹲在防空洞裡,四周都是落下的炸彈。
在你四周的馬兒都像火炬般燃燒起來。
我同意你經歷過恐怖及害怕,
因為這樣的時刻是相當可怕的,因為它們持續了那麼久。
但空襲警報解除信號響起——然後就沒事了——
你深深地吸一口氣,緊張已經過去了。
但真正的恐懼卻像顆石頭深埋在你的胸膛裡,
你聽到我說的嗎?像一顆石頭。
這就是恐懼,即使它已經過去了。

 - 伊亞.賽凡斯基,恐懼

寬恕的艱難 - 寫在九月十一日公聽會之後,及回應張娟芬小姐『殺戮的艱難』(一)

一.前言:

在九月十一日公聽會之前,鄙人在一篇文章『把最胖的推下去 - 回應黃丞儀『復仇、正義與生命的刻度』』中的結尾曾經寫過一段話:

『倘若連國家最高研究機關的法律專才,都認為政府必須像磨坊裡拉磨的驢子般,只有在民意『迫切需要』持續不斷的鞭笞下,才能夠執行法律及政令。那鄙人完全可以理解,為什麼這個政府的最高領導者和政策執行者,施政滿意度永遠只有三到四成。』

如今在欠缺民意持續的監督之下,政府對於死刑的態度無異於回到四年前,只要沒人出聲,就繼續裝聾作啞;這頭拉磨的驢在缺少監督及鞭笞下,已經停了下來。許多廢除死刑的支持者已經開始在媒體上額手稱慶,準備留下記錄,宣佈自已在2010年的廢死爭議中,是無人能挑戰的勝利者。

清末作家吳趼人的作品『九命奇冤』中,主角梁天來在一家九口被富戶凌貴興一家糾眾殺死後,原本相信司法會還他一個公道,但是凌家用金錢買通了縣中的各級衙門,梁天來的上告不但被連連駁回,連唯一支持他,義務幫他寫狀紙的訟師也因為衙門嚴峻的駁語憂憤成疾,吐血而亡。

最後梁天來在家產耗盡,知己過世後,聽從了老母親的勸告:『可能是我們前輩子欠他們家的,還有日子要過,算了吧。』

不過梁天來後來有一天在街上遇到凌貴興後,就改變了主意。

因為凌貴興當著全街百姓的面告訴他:你就算上京告御狀,也告不倒我。

結果梁天來為了瞞過凌貴興的爪牙,真的找了條船走水路到京城,向當時的雍正皇帝告御狀。

如今,我完全可以瞭解當時梁天來心中的悲憤。

假如政府真的需要民意鞭笞,才能繼續有所作為,那麼,我願意當第一個拿鞭子的人。

今天要討論的,是張娟芬小姐的『殺戮的艱難』,自從2005年以來,該文始終是廢死團體奉為圭臬的說帖,直到今天。

張娟芬小姐『殺戮的艱難』原文連結

那麼,該從那裡開始呢?

2010年9月4日 星期六

失衡的司法正義 - 聲援家扶基金會『受性侵的孩子無法等待,公義何時到?』活動,並為刑案被害者參與條款催生

在日前接連發生法官輕判性侵孩童案件的被告後,台灣兒童暨家庭扶助基金會(以下簡稱家扶基金會)於9月2日發起了一人一信活動,號召全民投書上告總統府、司法院、立法院及法務部,呼籲政府重視受性侵害的孩子權益,也讓未來兒童性侵害案件的司法判決更加公正。

家扶基金會『受性侵的孩子無法等待,公義何時到?』活動原文連結

目前雖然家扶基金會的訴求,已經得到司法機關的善意回應。但若將時間線拉長,可以發現這兩個案件並不只是單純的個案,而是近年來眾多判決受到爭議的案件之一: